故事发生在民国二十三年春上海淮海路上的侯公馆里。侯公馆主人叫侯天宝,是上海鼎永实业公司的董事长,经营纺织、印染、餐饮、娱乐等多种行业,因为他经营有方、生财有道,故尔财源滚滚,是名震上海滩的巨富豪贾。
这一日,侯公馆壁垒森严,气氛肃穆,好象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原来昨天晚上,侯公馆遭了白闯。侯老爷子是在早茶后到书房的保险柜里拿商务文本时发现做在书柜里面的保险柜被人动启过的。这口保险柜他是从德国特制专运过来的,与别的保险柜不一样,分内外两层,外柜很大,足有三尺宽、四尺高、二尺深,柜里面还有一个二尺宽、一尺高、一尺深的小柜,乃纯钢所铸,内、底两向与大柜焊在一起,形成柜中之柜。他一般的文本、支票、现金、有效协议、贵重珠宝等均放在大柜里,小柜里面究竟放什么,连侯公馆的人恐怕也很少有知道的。
保险柜被撬,着实令侯天宝大吃一惊,更令老爷子惊呆的是大柜内的小保险柜子被打开了。放在外柜的珠宝、现金、支票等分文不少,唯独小保险柜里却空空如也。
当时,年事已高的侯天宝受此刺激,已是目瞪口呆,肝火焚心。他突然两眼发黑,咯出一滩血,一口气不顺,竟自昏厥在地。
过了许久,三夫人送盘点进去,发现了瘫倒在地、不省人事的老爷子,吓得大呼小叫起来,惊动了侯公馆所有的人。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傍午时分,杜月笙、虞洽卿等上海闻人接到消息,专程驱车赶往侯公馆,探视侯老爷子。侯天宝虽已醒来,但靠坐在客厅的虎皮垫太师椅上,两眼发直,神色萎顿,仿佛病入膏肓之人,已是口不能言。家庭保健医师正忙着给他切诊号脉。侯天宝的五个妻妾和他的一大群子女围在一旁,呼的呼,唤的唤,哭哭啼啼,乱成一团。
大少爷侯玉干在会客室里接待了先后到来的杜月笙、虞洽卿、上海市政府秘书长、上海工商界要人等人,详细介绍了今天上午发生在他家中的一些他所知道的情况。但侯玉干也不知道这内保险柜里父亲究竟放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对父亲又是那么重要,使他如此受到刺激。
杜月笙等人返回客厅,见往日精神矍铄的侯天宝口挂涎水、目中无神、形同中风,自不好再问询一些情况。但他们心中都在犯疑,这侯家富甲上海,失少一些寻常物事,根本九牛一毛、无足挂齿,可见今番失窃的肯定非寻常之物。他们与老爷子平日交情不浅,但他从未在他们面前提及过家中的非常之物,想来这讳莫如深的秘密还真让人费猜思的。既然这秘密连家人也知道的不多,老爷子又口不能言,虽心中疑虑重重,也只好缄了口。他们对老爷子和家人安慰了一番,径自告别而去。
杜月笙他们离去不久,忽然侯公馆门丁来报:“皇甫探长求见!”